2017年10月28日星期六

我很幼稚我很糟糕我懂

有時候想要在部落格寫些什麼,但還是沒那心情,不是完全沒寫,有時候寫了,也不敢公開,畢竟這部落格不只是我一個人在看,可能還會有人,可能已經沒了,太久了,我不清楚。

我從來不擅於表達,有時候會覺得寫出來比說出來好,那是因為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還要很大的力氣。

如果一個人總覺得自己很悲哀,那麼他到最後還是悲哀的。我老是想盡辦法要讓自己開心一點,但發現我已經沒有自己哄自己開心的能力了,汶慧說,一個人需要別人一直陪伴是不獨立的體現,她說凱馨不獨立,總是要人陪,我後來想想我又何嘗不是呢?即便我已經習慣一個人,即便很多時候我還是一個人,但我還是想要人陪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極其不願意再一個人了,但我能找誰呢?我想還是有的,只是太難了,因為我其實也不願一直找人陪我。我想,這世上還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朋友的陪伴,我也不算什麼,就只是一個人過得孤單而已,沒什麼的。費力耗時去找來一個朋友,陪你吃飯,其實真的很無謂。

我這輩子,老是把自己放在別人的身上比,比什麼?比幸福指數;比快樂指數;比有沒有資格傷心難過;比有沒有身份、有沒有資格去關心一個人。當我傷心的時候,把自己放在和阿Hin的處境上,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資格傷心難過,也好像沒什麼大不了,至少我不像阿hin那麼想死,我特麼怕死又怕痛,我怕活得很糟糕,我是個名副其實即平庸又無謂的普通人,我沒經歷過什麼滄桑,也不曾割過手喝過漂白劑,所以沒有人想要嘗試關心我是應該的,因為我什麼都不是,連難過的理由都沒有。那一天我看見智霖拖著阿hin走進來的時候,我是有多麼驚嚇,他在哭,他活得很痛苦,大家都在關心他,我沒辦法為他做些什麼,更沒有資格傷心難過了。我其實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要再這麼悲哀地活下去,如果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很悲哀,那麼你可以選擇結束你的生命。我只是害怕,如果你這麼做的話,換來的又是大家的悲哀,而我總害怕我身邊圍繞著悲哀。

我比得太多了,有時候覺得自己被人很糟糕地對待,那個人明明可以對我好,但他還是選擇對我差。就好像我有個幼稚的想法,我無時無刻都在羨慕詠馨,怎麼她哭的時候,就有一群人圍著討論,怎麼她哭的時候,就有人替她出頭,質問韋燕是不是她弄哭詠馨。但貌似也沒什麼可以羨慕的,詠馨哭被人呵護,是因為別人相信她很脆弱她需要被保護,而我這個人,不曾在別人面前哭過。人類就是害怕眼淚的動物,他們在看不見眼淚時,是無法判斷一個人有沒在傷心,就如當初爸爸死的時候,阿姨質問我為什麼沒有哭,她說,爸爸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嗎?

可是沒人知道,其實在人前哭也是需要勇氣的。而我就是沒有這個勇氣。

有人對我說,我總得在人前哭一次,他們才會仔細聆聽我,好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又或者是他們才會恍然大悟其實我也會哭,也會覺得悲傷難過。否則,只要我一天不哭,就會像個黑白影片裡被遮住半邊臉的路人,就連唯一一次出場的機會也不被人認得。但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沒在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在人前哭這一件事,只是從小就不會隨意在別人面前哭,很自然地直到現在也不會,我煞有介事地告訴別人我很傷心難過,也不會比一個在別人面前落淚的人更值得關心。

我最後想了想,我真的不會在你們面前哭的,除非真的忍不住,否則不管如何都會這樣下去,反正眼淚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為了換取別人的關注或者同情,它更不值得人利用它來取得友情或信任。我也不會因為別人在我面前哭,而覺得它特麼有意義,不會因為別人沒在我面前哭,而覺得它特麼沒有意義。

想想我老是喜歡做一些搞笑的事情,就是在心情不好時嚎啕大哭,哭完了才找朋友叫他們陪我走走逛逛,他們問我什麼事,我或許會說,或許不會,如果我不說,不是因為我不想,而是因為我怕我一說就會哭,怕自己哽咽。我好像每次都要人體諒我,但後來想想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慶翔那次也是一樣,我一直重複說我不要做候補任務,我很累,我要他體諒我,他卻一臉哭笑不得,他說:你一直要我體諒你,可是你不說我怎麼體諒你呢。我其實也很為難,我連我自己傷心難過的理由都找不到,也真的不了解自己為什麼那麼累,過得那麼糟糕,那我又怎麼隨便掰出個理由告訴你呢?

最諷刺的是,有時候心情不好和朋友出去時,他們叫我體諒別人,他們說我一點都不了解人,永遠站在自己的立場,是不是時候要站在別人的立場,為他們想一想呢?我真的不喜歡被人說教,而尤其被一個不知頭尾的人莫名其妙地扯了大道理,感覺很生疏,也感覺自己和他出來是在上課,老師在懲罰學生,告訴他哪裡做錯了,而偏偏那個老師也錯誤理解學生。我後來問沈紹偉你覺得一個很在乎朋友,把朋友放在比自己高地位的人,會是一個不體諒人,只懂得為自己設想的人嗎?不管我在一些事情上有沒有做錯,但斷章取義是不好的,你永遠不是我,你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發生,我有我的理由我的判斷,我當然知道一個人是沒辦法完全理解另外一個人,尤其是在我什麼都不說的時候,你沒辦法猜我內心想法,你不是我的蛔蟲我懂,但你不能總是抱著批判心態,向一個你不了解的人渲染你的想法,而你判斷錯誤時,我會生氣,這是人之常情吧。

我總想著付出我的真心為我朋友做些什麼,我總想著朋友或許也能好好體諒我,我真的沒要求你做什麼,你可以靜靜地什麼話也不說就聽我發牢騷,我以為我和朋友是同等的,而如果你總是抱著批判我的心態去和我說話,我們兩個就不將是平等的,你就是一個糾正我的人,我就是一個錯誤著在學習的人,我們兩個的關係在你眼裡也僅是如此。仔細想想這一切總歸於我設想得太多,我以為我可以做的一切是可以辦到的,然而它不必然,有好幾次我真心沒有想和你說一大堆有的沒的,我也沒在為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糾結,有多少對你說的話,全是毫無意義也不是我真想對你說的,我就想問你最近怎麼了,過得好不好,你是不是有心事,有什麼難過的事你可以告訴我嗎,我不想你一直這麼傷心,我希望你能快樂一點,即使你的快樂沒有我的參與。

我們說了那麼多句話,出來好幾次,也從來沒有一句,是我真正想對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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