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星期日

金寶總愛下雨

怎麼把鋼琴譜彈成一首動人的曲子
低音的鍵永遠勾不著
怎麼用力讓它在你眼裡
樂譜不會轉彎
下雨的話 別看雨
那太憂傷

如果要求珍珠奶茶少冰
塑膠杯子會融化
可能你得到
和你沒說少冰一樣的奶茶
你還喝嗎
還要再一次蹲在角落嗎

今晚的夜太美的話
是不是又想迎著風當俠客
你喜歡
讓夜凍死你
或讓雨水淹死你,若那會是雨
金寶總愛下雨

如果愛情是一個迷信
請別一個人站在石凳子上
嚷著西湖很美
下雨了
怎麼還不回家?

發炎

如若呼吸氣道發炎

請瞥氣

別問我缺氧的問題

那太無聊

要習慣

要知道

缺氧會讓一個人死

痛也會讓一個人死

日落




想抓住你

剛剛還在的你


你跑了


是雲在追或月在催


如果你還在,這兒還溫暖


不在,也沒關係


我不怕冷

夜遊

傷心的話,在二十三攝氏度的深夜裡
騎著單車逛西湖
記得帶上你的風衣
迎著風,伸手便能與葉子擊掌
它會顫抖
它會為你
落下滿滿的,剛凝聚的淚水

糖果紙

糖果紙皺了
請別再用力撫平
那糖 不會重新包裝回
別幻想那有多甜
你要扔掉
可以隨意丟在大街上
或用心放進環保箱子
讓它任人踩踏
或祝它成為有用的再生紙
有人問你吃了糖嗎
你要否認
沒做過的事承認了
會惹人嫉妒
別做善良的人
這樣的你太蠢
糖果紙裡又不一定會有
糖果的出現
你知道的
死命收著一個垃圾
它不會生出糖來
你又忘了嗎
這糖果紙是你路邊撿回來的

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
把詩寫好
別直白表達
這樣的你太蠢

新的一年
扔掉愛情的迷信
夢見月老要大力揍他
別繼續善良

新的一年
要說沒關係
所有需要面對的事都是自己的
這樣就不婊了

新的一年
請學會刪除、隱藏
世界會更美好

2017年12月28日星期四

蝴蝶結

後來才知道,人生匆匆,誰是會陪我們到終點的人,誰會僅僅是過客,現在都還未知呢。你以為你會用盡全力珍惜的人,都只不過是昔日的玩笑。我學不會的有好多,學會的也很多,不論如何,看得透才是重要,緊抓住不放的,到最後只會越變越遠。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呢,放開,然後好好地做自己就好了。

重視你的人,自然會有,但不會有特別特別重視你的人,這是必然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會有蝴蝶結,永遠只能如放風箏,放著放著,說不定就斷了。

2017年12月27日星期三

數學題

我是一
你是零
我們的算數
從來不是加減
而是乘除
所以
才會
一直
到最後
都等於零。

小時候

小時候總喜歡寫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會畫一些動漫人物,再不然就是強迫朋友寫各種紀念冊,各種信和祝賀卡什麼的,是有紀念的,我都會通通收起來,把它們放在一個大箱子。然後隔一或兩年就會像挖寶藏一樣把這些東西挖出來,每一次挖出來看都有不同彩蛋的感覺,不同歲數看回去,會有不同驚喜。

這一次,我認真思考,真覺得我以前他媽的都度過了什麼蠢歲月,惹人感慨啊。

2017年12月26日星期二

期限

天還灰著嗎
分辨不了沒你的顏色
沿著路一直走下去
會擁有一片光

害怕單行路盡
沒得後退
如果學不會轉彎
是不是就此凋零

想用力把你抓住
放進風的口袋深處
還來不及
攝取足夠你的溫度

待蠟燭燃盡時
心再無法將你點亮
你從不依賴光而活
哪像我

2017年12月22日星期五

我長不大

是要被人罵過了,才來懂得其實自己一直以來都沒學著長大。還是其實是要在被自己的愚蠢弄得煩透了,才來懂得自己是時候換個心態了。

我不是一個被人說了幾句就會徹底服輸服從的人,我會拼命地想,究竟是自己做的不對了,還是只是別人的不夠了解,我不喜歡別人的說教,在某些時候,如果那是一個無意義的說教,比如他憑著看待陌生人的眼光去審視作為人類的我犯了的錯,抑或他的說教即使說對了但我早已經懂得,我不需要再重複聽一次。但某些時候我不厭煩說教,如果他希望我長大。

我總愛亂發脾氣,是我不好。相信以後除了我的部落格,我也不敢再對任何人說我不開心的事了。我不是一個特別想要別人安慰的人,是真的,就如每次面子書發布的帖子,有好幾次是因為踏腳車發生意外,一連串被人問好,我會不習慣,我會馬上刪帖。

但我確實愛把不開心寫在臉上,我並不是尋求安慰,每一次都自己找理由讓自己好過一點,我當然知道世界沒有人理所當然待我好,且待我不差的人也很多,我總是很珍惜,但為什麼我就是沒有理由讓自己情緒低落呢?好不好我答應你們,我以後只對自己發脾氣,只自我安慰,我不敢再要求你們什麼了,因為你們對我好,所以我也就不敢要求什麼了。

我會很溫柔,會很禮貌,做錯事會好好道歉,會好好感激一切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我脾氣真的太燥了,總是要你們包容我,這怎麼可能,我連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我不會覺得全世界對不起我,對不起的只是我對不起世界,是因為我沒有用盡一切力氣去開心,以至於你們總是問我為什麼沒有理由好好開心。

是我不好,我其實也沒有真的很不開心,我只是很容易悲傷,很容易把自己的快樂當作微不足道,而把悲傷放大成一個世界來看。但我怎麼會不懂,我其實活在一個很快樂的世界?我其實懂的,我真的不需要安慰,我也懂,安慰一個人會很痛苦的,被安慰的那個人也不見得就會從此振作起來。

你們罵我,或許我會更容易長進,至少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我會改,至少嘗試去改。可是你們讓我別不開心,這是不可能的了,我很難微笑,很難讓自己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所以別為難我了,就這樣讓我繼續難過,我的難過也只是週期性的,你們當然也要懂得我這個人,並不是無謂地只懂得難過,該開心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心。

別安慰我了,也別在我難過的時候問候我了,我知道我太矯情,所以有人總是罵我矯情,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當個矯情的人,就在我難過的時候任我死活,那麼我就會正常一點,懂得自己處理,而不是要求你們問候我。

不要再理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在自卑,是不是又躲在一頭默默傷悲了,我總是做不到要好好一個人處理,但也不要縱容我,縱容我之後又罵我矯情,這樣的我太醜太醜了,樣子已經夠醜了,我就希望我的內心可以瀟灑一點,不能再這樣醜下去了。

所以,不要理我,不要關心我問候我,也不要再罵我矯情,至少讓我這種爛人可以帥氣一點。

2017年12月21日星期四

死了沒有


好像很努力想要做些什麼,想很努力地呼吸,知道空氣的存在,很努力地思辯,或是很努力地想起我的肚子餓了,我應該吃飯了,我要每天乖乖喝三瓶水才能身體健康。

我抓不住了,就該放手,努力失敗了,就該讓自己的身體死亡,我就只剩下軀殼,告訴我今天應該幹的事情,我會做給你。

我累了,晚上會想睡覺,偶爾沒有不舒服,只是佯裝自己真的很不舒服,想逃避什麼,我也忘了。我想早回宿舍,開網將手機充滿電,倒數著今天是第幾日,我又應該做什麼,朋友問我要不要出來,我遲疑了一下,告訴他我不能,我總是很努力地把深夜這段時間空了出來。

我偶爾還是會笑,覺得好笑就笑,偶爾想死的時候,沒死成,因為其實不是很想死,比起大家,比起周圍無時無刻想著怎麼自殺的人,我好像好像真的特別想活。你看,人一有了對比,多麼可怕。我還是特別想活,只是,有時候忘了呼吸,忘了生活上瑣碎的小事,也沒什麼特別,就這麼庸俗不堪。

如果呼吸也會辛苦,但還是會好好呼吸,不會有人理所當然理你死了沒有,只是保持沉默,保持自己對於別人而言的不重要,你不騷動,就是你用盡這一生可以做到的好事了。

有人會離開,人的一生就只是見了面就走,不能奢望有人記得你,如果你和一旁雜草一樣,你又怎麼確保這草死了沒有。如果死了,死了就不痛了,如果不死,被踩的時候還是會很痛,但要相信那只是一下下,踩多幾下你就死了。不死再踩,反正總會死的。你如果生命力強,也不悲哀,最多就是痛多幾下罷了。

死了沒有,很像總死不成,你看我還是會動,會出現在大家面前,繼續呼吸,繼續思辯,繼續想起自己肚子餓了應該吃飯了,繼續每天喝三瓶水。

但你又怎麼知道這樣的我還活著呢?

2017年12月17日星期日

我以後

我以後
一定不可以一個人生活
我會餓
餓著就去睡
睡得沒日沒夜
鬧鐘也懶得換新電池
沒人告訴我
現在是幾時了
會假裝正經
慰問別人
要他們好好珍重
好好吃飯睡覺
我需要媽媽
或一個像媽媽的男人
她會告訴我
現在的你要吃飯
累了要好好睡覺
記得大笑
不用開心才笑
笑了就會開心

我以後
一定不可以和別人生活
我會假裝
自己真的很好
會用盡力氣
表演自己
要戒掉
我喜歡的自言自語
還有
愛把內衣亂丟
的習慣
我不會哭
可能偶爾鼻子阻塞
或偶爾胃痛
偶爾冷得瑟瑟發抖
如果我躲在廁所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千萬不要誤會
我一定是在大笑。

2017年12月7日星期四

泡沫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愛情這東西很容易破裂,至少它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美好,它很脆弱,經不起抨擊,在人性面前甚至不經一提。我沒想要推翻這個想法,喜歡確實很渺小,但現在沒有更偉大的事件,可以令這小小的泡沫破滅,至今為止還沒有。

我也沒有偉大的想法,比如希望彼此都幸福美滿,各自找到各自的快樂,好像也很虛,這世界上有太多太虛無的東西。流星、許願,其實也很虛,就如那一夜,彷彿此生我所能遇見的所有流星都在那幾秒間遇見,我希望自己能保存美好,至少是現在自己擁有的,可我其實不曉得,要怎麼做才不會讓我現在所擁有的美好一點一滴流失。不是一個樂天派的人,自然就不會天天臉上掛著笑容只懂得理想,至少在沒開心事時,我更選擇安靜沉澱。

可能會有人不明白,為何我這輩子總是這樣優柔寡斷,總沒有勇敢的時候,只愛等著別人反應,好像整個世界也沒有自我意識。人想得多了,自然也就越退越遠,我們之間的界限,也等著你來為我劃上,到底我該站在哪個位置,你說朋友,我說好啊,朋友也好,但我又何嘗問過自己的心呢?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好多人總愛這樣對我說。可你們知道嗎,有些事情不管做與不做,它都會讓我後悔,它不是方程序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就很像我每次見著你,從始至終的唯一念頭就想要在臨別時抱一抱你,那需要什麼樣的方程式,什麼樣的算法才能得出我到底該不該抱你的結論,又有什麼是會後悔的。不追隨自己的心是錯的,隨心所欲不理別人也是錯的。我既然心放不下你,又不能強迫什麼,這一切都不將是個選擇。

我會說,祝福人彼此過得美好是個太高的標準,不是因為那是無私的行為,而是認為我沒有什麼理由相信現在的止步就是對你我未來幸福的舉動。如果那是以後談的事,是日後的處境,我為何不能目光短淺只想想現在的自己該做什麼。倘若我連目前的自己都搞得一團糟,所謂的祝福不祝福,除了劇裡那般虛有的存在,到頭來也只是騙自己現在的舉動能在你我未來獲得更好的導向。

喜歡也並不一定要在一起,擁有的也不能保證它下一秒不會失去,人類也只懂得珍惜短暫的事物,這樣子他們才會覺得美好珍貴,太易伸手觸及的世界,又有誰想去好好關心了解,比如空氣,抑或者你身邊礙眼的灰塵。我想你是三千五百五十億萬顆塵埃組成的,所以那麼大,所以我的世界才沒辦法忽視你。有一天,我又被提醒,這平時總是礙在我心裡的三千五百五十億萬顆塵埃要走了。

有些東西必然失去,它沒有選擇,也輪不到你來惋惜。但其實我也不曾擁有過,只是那時的我抓得太緊,就有種錯覺以為你已經離我很近。我也已經習慣了,其實對於你我沒有太多的想法,也並沒有抱以過多的期望。我總是很用力抓住現在,至於未來,我抓不住。

泡沫終得會破的,可能在未來的哪一天,可能就在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