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沒有

好像很努力想要做些什麼，想很努力地呼吸，知道空氣的存在，很努力地思辯，或是很努力地想起我的肚子餓了，我應該吃飯了，我要每天乖乖喝三瓶水才能身體健康。

我抓不住了，就該放手，努力失敗了，就該讓自己的身體死亡，我就只剩下軀殼，告訴我今天應該幹的事情，我會做給你。

我累了，晚上會想睡覺，偶爾沒有不舒服，只是佯裝自己真的很不舒服，想逃避什麼，我也忘了。我想早回宿舍，開網將手機充滿電，倒數著今天是第幾日，我又應該做什麼，朋友問我要不要出來，我遲疑了一下，告訴他我不能，我總是很努力地把深夜這段時間空了出來。

我偶爾還是會笑，覺得好笑就笑，偶爾想死的時候，沒死成，因為其實不是很想死，比起大家，比起周圍無時無刻想著怎麼自殺的人，我好像好像真的特別想活。你看，人一有了對比，多麼可怕。我還是特別想活，只是，有時候忘了呼吸，忘了生活上瑣碎的小事，也沒什麼特別，就這麼庸俗不堪。

如果呼吸也會辛苦，但還是會好好呼吸，不會有人理所當然理你死了沒有，只是保持沉默，保持自己對於別人而言的不重要，你不騷動，就是你用盡這一生可以做到的好事了。

有人會離開，人的一生就只是見了面就走，不能奢望有人記得你，如果你和一旁雜草一樣，你又怎麼確保這草死了沒有。如果死了，死了就不痛了，如果不死，被踩的時候還是會很痛，但要相信那只是一下下，踩多幾下你就死了。不死再踩，反正總會死的。你如果生命力強，也不悲哀，最多就是痛多幾下罷了。

死了沒有，很像總死不成，你看我還是會動，會出現在大家面前，繼續呼吸，繼續思辯，繼續想起自己肚子餓了應該吃飯了，繼續每天喝三瓶水。

但你又怎麼知道這樣的我還活著呢？